第26章 美色诱人之娘死
已是癌症晚期的凤躺在病床上,经常在大半夜里被病痛折磨醒。每到这时她都会看到,没日没夜伺候她的卫欢,早就累得坐着就睡着了。
有一回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卫欢的小脸,摸着摸着眼泪就止不住啪嗒啪嗒直掉。
凤还记得十九岁生她那时,躺在自家的火炕上,疼得差点死了过去。她就感觉自己下面快被撑破了,这让在一旁的老接生婆都吓得不轻,最后好歹是硬把娃给生了出来。
可是就在凤头一回抱娃,看娃使劲吃奶时,却又觉得当娘真好。
一天天地娃学会爬了、会走了、会跑了、会喊娘了,会追在忙着干农活的凤屁后奶声奶气地喊道。
“要娘抱……”
凤就这么眼看着她的小奶娃子一点点地长起来,又眼看着她去了村里头的小学里念书识字。之后再眼看她每学期都会给自己捧回来一张大红的奖状。
“娘,你看这是我考试第一名得来的奖状,你高兴不?”
再之后自己的亲闺女就越发出息了,走出了村子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。在那里没命地读了几年书以后,又考上了市里的名牌大学。
就因为这些,这些年来凤在村里也是出了风头了。只要是出门逢人便夸她说,不光是给村子里生出了最好看的大姑娘来,还把她培养成了一名女大学生……
“娘,你怎么还哭了,是不是身子哪里又疼上了?”卫欢被亲娘凤给摸醒了,于是问道。
“娘哪儿都不疼,就是觉得对不住你,卫欢。是娘太没用了,得了这治不好的破病,害苦了你!”
“娘,你说的这是什么话。我是你亲闺女,伺候你就是我本该做的。”
“卫欢,你跟娘说实话。你是从哪弄来的钱,送娘来到这市医院里治病。”
“娘,你就放心好了。我没偷没抢,你看病的钱都是我大学里老师同学们捐来的。娘,我啥时候骗过你了,你就好好在这里住院看病。我寻思着等我以后大学毕业了,挣着钱了再还上他们就是了。”
卫欢就这么睁着眼说瞎话,好歹是把她娘给糊弄过去了。可是凤知道自己病得厉害着呢,怕是也快不行了。
“卫欢,娘知道自己这回得病实在是不轻,本也不打算再浪费钱治下去了。可娘实在是舍不得你,不想就这么扔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。”凤说完就又哭了起来。
“娘,我不准你乱说。大夫说你的病很快就能治好,你千万别多想。我只要你好好活着,不管到了啥时候都不准扔下我不管。”卫欢说完却再也憋不住眼里的泪,她一头钻进亲娘凤的怀里。娘俩搂在一起,哭得稀里哗啦。
自打凤住院,大夫给她用的就全是医院里最好的药,可到最后也还是没能救得了凤的命。她在医院里被辛苦救治了一个多月,可到底还是死了。
“娘,你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?你都没有等我挣钱来了,好好孝顺你一下。”
在一个静得能听心跳的半夜里,才刚满四十岁的凤却紧闭上了双眼,再也没了呼吸。卫欢就伏在她的身子上,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最后卫欢是把亲娘凤带回了村子里,就埋在了石头的坟前。连同那条她看得跟命似的粉头巾也一起埋了,苦命的凤就这么熬完了一生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