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二十三章 把柄



之后的餐桌上,极少有人再开口说话。健谈的乔凡尼,也变得异常安静。众人用完了晚餐,宴席将要散场时,他才向奥雷里奥说道:“你的来意我明白了,我会吩咐下去,给你们备好船。至于艾莉莎的事情,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。请你再帮帮我吧。”

奥雷里奥先是道谢,然后回复道:“当然,我会的。”

乔凡尼也道谢几次,随后唤来几位随从,命他们在府邸中为奥雷里奥等安排住所。向仆人们布置了任务,他就低头匆忙地离开,很快就躲到自己的房间里。他本是个闲不住的人,今天却一反常态,早早地休息了。

安排好住所之后,仆人们恭敬地退下,并转达了主人的意思,要客人们不要拘谨。

奥雷里奥站在走廊之中,见那几个仆人走远,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,却被歌洛莉娅叫住。她望了眼自己的房门,提议道:“时间还早,我们……说几句话吧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两人一同走入房内,见这间客房内布置得也颇为华丽。床上只有一只枕头,但它宽大到能容纳不止两人同床而眠。其余的床头柜、衣柜和梳妆台等家具,也是由昂贵的檀木打造。

“这里和外面,还真是不一样。”歌洛莉娅说道,“太奢侈了。”她轻轻地关上房门,自己坐到床铺上,感觉整个人几乎都陷入床垫里。“是张很舒服的床,比利贝拉王宫里的还要松软。你也别站着,坐吧!那边的扶手椅。”奥雷里奥点头,随后在墙角的椅子上落座,两人相隔约有三步。

“虽然你说你的表兄很健谈,但是今天他情绪并不高,一听到艾莉莎小姐的事,就……像是变了个人。”歌洛莉娅说道,“我能感受到,他是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妹妹,你觉得呢?”

“我想也是。”奥雷里奥说道,“很少有兄长不疼爱自己的妹妹。”

“你有没有妹妹?”

“我有一个,但我没见过她。”奥雷里奥说道,“她比我小八岁,在我离家以后她才出生。我只在信里听父母和弟弟们提起过她。”

歌洛莉娅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我现在在想……艾莉莎小姐的心上人,应该确实不是公爵所杀吧?虽然他有充分的动机,但是……我想他并未把自己的地位,放在比亲人更重要的位置上。”

“这也不一定。”

“不一定?你之前说不一定是他雇人杀的,现在又说不一定不是他杀的。”

奥雷里奥答道:“这两个不一定并不冲突。乔凡尼虽然聒噪,但绝对是个……狡诈之徒。凭我这些年对他的认识,我可以这么断言。他做了坏事,至少不会让人看出来有什么负罪感,因此很难暴露出来。”

“你知道他狡诈,还和他来往?”

奥雷里奥解释说:“狡诈的人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。至少不狡诈的人,不足以统治诺瓦这种国家。想这个动乱频繁的国家立足,没有谋略和胆量,是不可能的。”

歌洛莉娅笑道:“我知道,对于统治者来说,狡猾是种优良的‘品质’。可这和他值不值得交心,可没什么关系啊!和狡诈的人交往的话,很容易被背叛的,是吧?”

“所以,这种时候就需要把柄。”奥雷里奥说道,“恰好我手里有一个。”

“是什么?能不能告诉我?”歌洛莉娅有点好奇。她原本斜靠在床头,现在却一下子弹了起来,来到奥雷里奥面前,略微屈着膝盖,目光与他水平地相对。

奥雷里奥却干脆地拒绝:“不行。”

歌洛莉娅仍不甘心,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,再次恳求道:“至少说个大概,比如说……是哪方面的把柄。”

“一次失败的阴谋。一旦为众人知晓,就会极大地损害他的声名。我不能说得更详细了。别人的把柄这种东西,只有自己知道时才是把柄。因为我只能保证我自己,不会随口把它透露出去。”

“好……好吧!”歌洛莉娅点头,“我就不问了。我也不能保证,我就不会把秘密散出去。我也知道自己比较爱着急,万一说漏嘴就不好了。”

奥雷里奥又说道:“总之,我不会选择用把柄要挟他,但我需要保证他不会动歪脑筋,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塞伦西亚。”

“你想得很长远啊!”

“这是必不可少的。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,因为你能完全支配的,只有在自己的身体和意志。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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