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、第 9 章



    吴鹿洺的腿青了一块,青在小腿肚中间,长长一条,明显是被凳子绊倒撞出来的。

    他被温斯沅扶着到沙发上坐下时还完全没察觉,直到温斯沅拿来一瓶跌打酒,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腿上淤青了一大块。

    温斯沅走到沙发旁,没有马上把跌打酒递给他,而是问“会揉开淤青吗”

    吴鹿洺仰头和温斯沅对视片刻,又低头看了两眼腿上的淤青。

    他的腿太白,所以显得那一块淤青十分可怖。

    没经过太多犹豫,他重新仰头看向温斯沅,摇头道“没揉过。”

    温斯沅似乎在思考。

    大约过去小半分钟,他将跌打酒放在沙发旁,又一次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很快他走回来,伸手到吴鹿洺面前,认真道“会比较疼,需要忍一下。”

    吴鹿洺垂眸,发现递到面前的是一粒话梅糖。

    和上次那颗一样,深咖色的包装,躺在温斯沅的手心里小小一粒。

    吴鹿洺盯着那颗糖看了好一会,才抬手,从温斯沅手心里拿走。

    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,温斯沅的手心微烫,手腕间还有未完全擦干净的水痕。

    吴鹿洺将从温斯沅手里拿走的糖握紧在手心,仰头重新看向温斯沅。

    温斯沅见糖被拿走,便蹲到了沙发旁,一边打开跌打酒一边解释道“我辅修中医药的时候有上过两节推拿课,不过不太擅长,如果揉到哪里太疼跟我说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礼貌性地看向吴鹿洺,等候回答。

    见吴鹿洺点头,他又看了眼吴鹿洺攥紧糖的那只手“不吃吗”

    吴鹿洺的手下意识一松,很快点了点头,说“吃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拨开糖纸,将深棕色的话梅糖放进了嘴里。

    酸酸甜甜的口味,但大概是因为主要受众小孩的缘故,酸味并不太明显,主要的还是甜味。

    吴鹿洺平时只吃薄荷糖,那种几乎没有甜味并且清凉程度直冲天灵盖的薄荷糖。

    话梅糖对他来说有些太甜了。

    他将糖果卷了一圈,塞到左颊,再看向温斯沅时,温斯沅已经开始往手上倒跌打酒了。

    跌打酒刚按到淤青上时,吴鹿洺小小地激灵了一下。

    温斯沅抬眸看了他一眼,接下来动作明显放轻了不少。

    慢慢适应过来,吴鹿洺调整过姿势,整个人往后倾些许,垂眸看着温斯沅动作。

    温斯沅是一个几乎做所有事,都是同样认真刻板态度的人。

    比如现在,他一只手扣在吴鹿洺的脚腕上防止吴鹿洺乱动,另一只手按在吴鹿洺的小腿肚上适力按压。

    温斯沅的肤色在寻常人里算得上白,虽然不是极其突出的白,但胜在红润有气色。

    而吴鹿洺的白,却是放眼人群里一眼就能挑出的近乎苍白的冷白。

    温斯沅手掌宽大,搭到吴鹿洺腿上时,成年男人已经成型的宽大骨架和青年的纤细对比鲜明,在暗色的灯光下,隐约有几分暧昧的意味。

    然而暧昧意味的前提是不看温斯沅的动作和表情。

    分明是青年纤细的腿握在男人宽大的手上,温斯沅却表情严肃较真地像是在揉搓一块面团。

    揉两下,停下看看是否够劲道,没够,就再继续,够了,就差不多可以拉抻拉抻下锅了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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