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:最后的话



    这样的夏景清很少见,第一次见,是她在巴黎被骚扰的那一次。

    没有了平时的从容,像一头在森林里乱撞的暴躁野兽。

    来时一个护士不小心撞到他身上,他当即就吼过去,吓的护士当场就哭了。

    平时的夏景清是会绅士的问对方“有事没”从不会这样失态!

    如果夏文耀要是挺不过,那她的下场是不是也和那个护士一样。

    被他痛恨和讨厌?

    两个人的感情从此也灰飞烟灭了吧。

    她简直不敢想那个场面。

    对于在抢救的夏文耀,她有说不完的愧疚的抱歉。

    是她太天真和不懂事了,竟然拿自己奶奶去刺激夏文耀,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!

    罪恶感蔓延在心头。

    她不敢靠近夏景清,哪怕此时有无限的悲痛,她也不敢钻到对方怀里去。

    可能是良心的拷问,她觉得连医院都是窒息的。

    生死在一线之间,谁能料到不可一世的商业传奇夏文耀现在命悬一线,就在手术室上的那颗灯。

    屏声敛气,眼睛不敢斜一下。

    灯变了,走廊上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每个人看着走出来的眼神,都瞪大了眼。

    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医生走出来,面色沉重。

    他问:“谁是唐悦知和夏景清?”

    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知道,每个人眼泪顿时掉了一下。

    人走之前最后一口气要交代事儿了……

    个个壮汉黑衣保镖,眼泪是止也止不住。

    家里的阿姨直接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人群中的两个人麻木的走出来,人是哭了的。

    “进去吧,他老人家有话要给你们说,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连这位德高望重的医生也哽咽的不行。

    他和夏文耀的多年的好友啊!

    这家医院要是没有夏文耀的帮助,根本就站不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他就是院长——秦弘博。

    夏景清感觉每一步都是沉重的,抬不起来的。

    唐悦知,良心的拷问和内心的悲痛,像掐了脖子一样难受。

    病床上的夏文耀变了。

    没有对唐悦知疾言厉色的威严,只有奄奄一息的痛苦苍白。

    他还能说些什么?

    可他就是要死憋最后一口气,把不甘说出来。

    两人分别坐在病床两旁。

    给自己带来一天噩梦的人,此时躺在自己面前,唐悦知怎么也恨不起来。

    夏清景握住了夏文耀的手,虽然有些变扭,但夏文耀还是欣慰的笑,流出泪。

    这是夏景清从15岁开始,第一次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一个是年轻的皮肤,还白里透红,一个是已经有了老年斑松弛的皮肤。

    握在一起,出奇的和谐。

    小时候的那双大手充满初为人父的激动。

    现在的大手,是一个儿子的惭愧。

    夏文耀泪水在流,年轻时总是嘲笑面对生老病死而哭的那些人矫情,等到自己经历了,才知道多么痛苦。

    他合上眼,声音哑的不行,却已经坚持的要说。

    “你俩听好,我要给你们说一个故事,一个关于小人对一个倾城女子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唐悦知这边手虚弱的抬起,示意唐悦知也握着。

    此情此景,唐悦知忍住眼眶中滚烫的泪水,如意的握住这双半空中抖动的手。

    他虚弱的会心一笑,悠远的记忆满满涌来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
    本章完